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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從今夜白

來源:作者:陳希瑞時間:2014-10-25熱度:0

露從今夜白
 
    按照隊長三孬的吩咐,我們幾個孩子跟著大人割豆子。
    每年學校一放秋假,我們就要到隊里干活,能爭半個勞力的工分呢。豆子地在西坡,抬頭望去,豆子平展展的,已經(jīng)變成了黃褐色,在晨光初現(xiàn)的早晨,顯得很有氣勢。大家手拿鐮刀,一路說說笑笑來到地頭,然后一字兒排開,彎腰低頭割起來。大人割六壟,我們只能割兩壟。白露節(jié)氣已經(jīng)過去,早上的露水還很濃,盡管太陽已經(jīng)升起來了,但濃濃的露水還是打濕了我的褲腿兒和鞋子。因為隊長三孬告訴過我們,早上割豆子有露水,正合適,不然就爆裂了,收成就會減少。
    艾華和花容一左一右正好挨著我。我們都是五年級同班同學,艾華家境好,她有個在鐵路上當工人的爸爸。至于艾華本人,文文靜靜,長得白白凈凈,一雙大眼睛很有神采,一笑,就會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。這樣的家境這樣的人兒,自然很有魅力。相反,小鼻子小眼兒的花容,就沒有這樣的條件了。只不過,她倆割得不快,割一會兒歇一會兒,被我遠遠落在后面。
    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我產(chǎn)生了幫幫艾華的想法,并且身體力行地幫她割了起來。誰知,這一幫不要緊,艾華沒吭聲,花容反倒出口了,說我一句“人小鬼大”。都說鋤地快拉拉草,這話不假。隊長三孬過來檢查,發(fā)現(xiàn)我后面掉了一些豆子,邊撿邊罵,媽了個巴子,不好好干扣你工分!也許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吧,花容幾乎逢人就說我?guī)桶A割豆子,弄得艾華連話都嚇得不敢跟我說。
    等后來讀書讀到一個叫“情竇初開”的詞語時,想想那段割豆子的經(jīng)歷,自己怕不是掉在里面吧。
    我不愿掉在里面,就跟隊長三孬提出來干點別的。小小身子骨,能干啥?三孬想不出,還是讓我割豆子。我不干,就說要去送棉花,因為我知道,去加工廠送棉花能吃一頓好飯。包子?油條?燴火燒?想想都會流口水。
    那天下午,馬車拉著好幾個棉花包,由副隊長鍋腰帶隊,我們一行五人,在棗紅馬咯登咯登的馬蹄聲中上路了。棗紅馬去年就產(chǎn)下一頭小青馬,如今一歲多的小青馬個頭已經(jīng)跟我齊肩了,跟在馬車后面,并不亂跑。到加工廠也不過十里多路,一路上,大家七嘴八舌,說說笑笑,都說出來送棉花,怎么也得好好犒勞一頓!有的說,包子好吃,有的說油條好吃,有的說還是燴火燒好吃。鍋腰瞇著眼說,還是大街上夏記飯館的包子好吃,你聽聽是咋吆喝的:包子熱的,大嫚兒捏的!聽聽,要是不吃上幾個,非饞掉你的牙不可,嘖嘖。一句話,逗得大家都前仰后合地笑了。
    ……等送完棉花,夜幕已經(jīng)降臨,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,連我的身上都被夜露打濕了,一股涼意浸上心頭。但一想起鍋腰說過的夏記飯館,心頭又暖和起來。
    馬車路過早就關(guān)門歇業(yè)的供銷社飯店,終于停在了夏記飯館的門外。說是飯館,其實只不過是三間煙熏火燎的低矮小屋。沒有電燈,點一盞罩子燈。其實,大家去夏記飯館吃飯,圖的是看大嫚兒。去了才知道,哪里有什么大嫚兒,只有一個眼睛黑亮的掌柜夏老頭兒——這都是鍋腰的誤導。一問,包子沒有,油條沒有,只有燴火燒。那就吃燴火燒!鍋腰也許是沒看到他想看到的大嫚兒,有些失望,悶聲悶氣地扔出一句。
    不一會兒,夏掌柜就端上一盆熱氣騰騰的燴火燒。鍋腰掌勺,每人舀一碗,大家就呼哧呼哧吃起來。吃搶食,我哪經(jīng)過這陣勢?剛出鍋的燴火燒,可真燙嘴,我剛吃下半碗,別人就開始吃第二碗。等我剛吃了一碗,只剩下半盆湯了。等上了路,我嘟囔著沒吃飽,鍋腰嗤地笑了說,沒吃飽回家吃吧。
    剛拾下來的棉花,總得暴曬幾天,曬干了,才能裝包、送走。我明白自己小孩子不能吃搶食,去加工廠爬蹺板扛棉花身單力薄更不是對手,對上加工廠送棉花,也就不再感興趣,就又瞄上了跟馬車。馬車雖說是隊里的頂梁柱,拉糞拉土拉莊稼樣樣離不開,可趕馬車的和跟馬車的卻不必出大力。
    秋天,割豆子、割谷子、掰苞米、出地瓜、拾棉花,還要耕地種麥子,營生一樁連著一樁。每天,先生趕著馬車,馬鞭摔得啪啪響,我們在棗紅馬咯登咯登的馬蹄聲中,奔走在鄉(xiāng)間的土路上。那匹小青馬一會兒跑的車前,一會兒跟在車后,跑前跑后,更是歡快,嚇得麻雀撲棱棱飛走了。至于先生這個綽號的來歷,據(jù)說是他想當老師沒當成,結(jié)果被人叫成了先生。
    割完豆子、谷子,艾華和花容她們就跟著大人們出地瓜。犁鏵過處,后面地里便露出了一片紅紅的地瓜,很是好看。馬車一到,大家一起動手,開始裝車。艾華干活很起勁,漲紅著臉,汗津津的,兩只小手拾地瓜很快,不一會兒就滿簍子。
    馬車很快就裝滿了,先生一聲鞭響,棗紅馬收緊肚子,四蹄奮力向前,就拐上了大路。馬車都走出好遠了,小青馬還在地里逗留著,不肯走,我只好回來牽它。我遠遠地瞅一眼艾華,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忽然產(chǎn)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:騎馬。說來也怪,有了騎馬這個念頭,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。借著一個高坡,我翻身上馬,一個鷂子翻身就騎了上去。這個漂亮的動作,平時只有在電影中才能看見,如今在我身上實現(xiàn)了。小青馬顯然不愿被人騎在身上,好歹它并沒有亂蹦亂踢,而是一下子朝前奔跑起來。我嚇壞了,趕緊俯下身子,雙手緊緊揪住馬鬃,只覺得耳邊呼呼生風,連手心里都出了冷汗。
    第二天上坡之前,當著隊長三孬的面,先生把我騎馬的經(jīng)過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,最后還加了一句:我趕了十多年馬車,還從來沒騎一回馬呢。三孬立時火了,訓斥我再不準騎馬。
    嘿嘿,再過幾天,我就要開學了,還騎什么馬呢,我樂了。
 
    2014-10-25
(編輯:作家網(wǎng)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