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周一,可是政府里很安靜,我覺得有點不太正常,人們都下村里去了嗎?我在想。我走進政府辦公室,只有一個人在值班,一問才知道,原來是領(lǐng)導(dǎo)的父親病入膏肓,人們都去探視了,只有我一個人還蒙在鼓里。
這讓我想起我剛參加工作那年,我的鄰居是八十年代招聘的干警,那時電視還未普及,干部職工也只有結(jié)了婚才買一臺黑白電視,由于我是單身漢,晚上無聊,經(jīng)常到他家看電視。
有一次,我正在他家一邊看電視一邊和他閑聊,一個小男孩氣喘吁吁地推門進來。一進門就說:“伯伯,爺爺病了,我爸說要送到縣醫(yī)院去看,請你一起去。”來人是鄰居的侄子。鄰居說:“小三,你回去對你爸說,我工作很忙,沒空去,讓他先照顧你爺爺,過幾天我再來看?!闭f完從兜里掏了幾百塊錢遞給侄子。
有一天清晨,我見鄰居背上挎包,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。我問他到哪去。他說到縣城去一趟。后來聽他老婆說,是局長的母親生病,鄰居去探視局長的母親。
一天傍晚,走廊上鬧哄哄的,我開門一看,鄰居攙扶著一個體態(tài)微胖的喝醉了的中年人,鄰居一口一個“爺爺”地叫,我以為是他家的哪門親戚,便幫忙攙扶,一直扶到他的臥室里。一會兒,他“爺爺”嘔吐不止,弄得床上和地上一塌糊涂,鄰居小倆口還笑瞇瞇地清掃。和鄰居閑聊中,才知道他“爺爺”是縣的政法書記,與鄰居同姓,排行無法考究。因為鄰居是漢族,政法書記是彝族。真是“有權(quán)高三輩,無錢矮三輩”啊。不久,鄰居就調(diào)到某鄉(xiāng)去任所長了。
我回到我的辦公室,很茫然:為什么領(lǐng)導(dǎo)比工作還重要,領(lǐng)導(dǎo)比爹還親?